“開店？”

赤狐顯然對鴻華的提議非常疑惑，聲音中都透露出一種不解來。

對了，對方是古代生物……鴻華連忙補充道：“你知道店鋪是什麽吧？”

“這當然。”赤狐擺動了一下尾巴，顯然對這個問題有些不屑，“是以物易物的場所，在你們人族中，似乎有以金銀為中介交換的做法，現在又用紙張制成了新的中介物。你是不是認為我對現代事物一竅不通？蘇醒這麽久，我可不是什麽都沒去關心的。”

鴻華：……這狐貍還挺好學的啊。

但這樣，話題就好推進多了。鴻華還沒繼續開口，那赤狐就提問道：“但是，我為什麽要去開店？我們身為修行者，跳離凡世，何須投入這種凡世俗務中？”

鴻華聽出了對方沒這個打算，但她一開始也沒覺得能夠直接說服對方，而是悠悠然地反問道：“那你知道，這裏這群小狐貍，吃的每一份飯菜都是要用錢買的嗎？”

赤狐一楞，顯然沒有反應過來，或者是在它生存的年代根本沒有這個概念。但它很快組織好了話語，下意識地反駁道：“這……我自然可以去為它們捕捉野物。”

“你知道嗎？現在幾乎所有的野生動物都是受人族保護的，你這樣做，到時候會引起人族那邊的關註和麻煩的哦。”

這句話倒是有一半算是胡謅的。野生動物當然受保護，但成精的狐貍捕捉野生動物算不算違法……無解，她也不知道那邊怎麽處理這種事情。

這話說的赤狐一楞一楞的，疑惑道：“保護動物？這時代的人族在想什麽？還有這種事？”

它轉頭看向張寧雨，見對方也點了點頭，才信了鴻華的話，臉上露出非常不解的表情，低頭，低聲嘀咕了起來，顯然很是不懂這種規定。

鴻華也不可能詳細向它解釋保護動物的原因等內容，直接推進了話題：“而且啊，你和狐貍們現在花的每一分錢都是寧雨辛辛苦苦掙的，你忍心這樣花小輩的錢嗎？”

赤狐：！

鴻華這句話顯然戳中了它的軟肋，讓它的表情一下子認真起來。見到這模樣，鴻華連忙補刀：“而且啊，現在肉價一天天地漲，你知道這群狐貍每天要吃掉這個養殖場多少收益嗎？寧雨她白手起家也不容易，經不起這樣折騰啊。”

赤狐：！！！

張寧雨嘴角抽搐了一下，顯然是覺得鴻華說得太過誇張了。但出於對好友的信任，她沒有開口反駁，而是任由鴻華說下去，不破壞對方的計劃。

聽了她這話，赤狐輕輕撥開身上玩鬧的小狐貍，起身，轉了幾圈，思索了一會，回答道：“你說的有道理，不管怎麽樣，我不該在小輩這裏蹭吃蹭喝，有失臉面。對族內晚輩，該是我自出一份力撫養才是，怎能把這個擔子壓在晚輩身上。”

它不一定全信了鴻華的話，但這話的基本道理它是聽進去了，而且看來也挺認同的，願意聽鴻華詳細說說她的打算。

“既然你建議我開店賺錢，那你肯定已經有計劃了對吧？說來聽聽吧。”

關於這點，鴻華確實早有準備，開口道：“狐貍咖啡廳了解一下？”

赤狐：？？？

——

在經過十幾分鐘的解釋之後，赤狐聽得勃然大怒，爪子往地上一拍，反駁道：“什麽？要讓我的後輩們隨便被人類捏搓揉抱？！這種事情我怎麽可能答應？！這事沒得談！你走吧！”

鴻華一開始也沒覺得這個點子能夠說服對方，對赤狐的反應毫不在意：“別急啊，我也沒說就這一個方案啊。”

“我不聽，休想打我後輩的主意，你回吧！”

鴻華並沒有放棄，而是換了個方向，勸說道：“你們現在已經沒有狐妖組成的群落了。所以，這些小狐貍之後為了修煉，最好是多接觸人類，以此增長靈智，增加閱歷的吧？”

“是這樣沒錯……但這跟這件事有什麽關系？”

“當然有關。你想想啊，要接觸，肯定是趁早接觸比較好吧？不然，到時候它們長大了，進入社會，結果，連電腦手機怎麽用都不知道，連一些生活常識都弄不清，你覺得這樣對它們好嗎？”

“這……但這跟開店又……？算了，你繼續說吧。”

“對嘛。所以你趁著開店的機會，可以讓狐貍們好好接觸一下人類社會，而且你還能親自照看著。不然以後，它們什麽都不懂，就進入了社會，吃了沒文化的虧，那不是更糟嗎？”

由於鴻華說的是事實，赤狐一連串聽下來，雖然還是覺得哪裏有問題，但也陷入了思索，顯然開始有些動搖，覺得鴻華的提議也不是不能考慮。

掙紮了好一會之後，赤狐終於放棄了：“那……把你的想法說來聽聽吧。”

——

商量了好一陣子之後，赤狐選中了鴻華提出的“花店”方案。商定完畢後，它獨自一個臥在角落裏，沈思，思考著執行這方案的各方面細節。

這邊商量好了事情，張寧雨借口送鴻華回果園，跟著走出來一段路，然後才肯定地開口：“我都聽著呢。你在忽悠它們吧？不然，你怎麽突然這麽關心它們的事情了？”

鴻華連連擺手：“也不算啦，說的都是真的。不過確實有點自己的小打算。”

“哈——”張寧雨拖了個長音，聽得鴻華有點心虛，才繼續開口，“我無所謂啦，這個主意聽起來確實不錯，只要不傷害到它們就好。”

嗯？鴻華註意到了她話中的立場：“看來你們相處得不錯？”

“算是吧。我知道你們打過一架，但它確實對我挺好的……”張寧雨也知道鴻華和赤狐的不和，語氣中帶著點歉意，顯然夾在其中，也有些為難。

“這個無所謂，反正當時也是它吃虧。”鴻華沒有太在意這件事，畢竟她也沒吃虧。

那件事之後，她從赤狐那裏要來消息，找準位置，把埋在地脈深處的赤狐身軀和殘餘的陰木挖了出來。一部分繼續強化武器，剩下的燒了增加修為，整體一點都不虧。

“不過，還是有件事讓我有點煩惱……”張寧雨想到了些什麽，語氣又變得有些覆雜起來，沈默地走了好一段路，她才繼續開口，“那赤狐，它……一直希望我能叫它‘姑姑’，說是棒冰管它叫奶奶的。這我該怎麽辦呢？”

鴻華：……？！

等等，等等，這赤狐是不是算計好的？她和張寧雨是同學算平輩……這平白就比她高上一輩了啊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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